本报记者刘燕春子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范围内的暴发，促使部分主要经济体央行迅速采取一系列大规模的量化宽松政策，为市场注入流动性。

其中，主要发达经济体央行更是成为了这场史无前例“救市”行动中的典型代表。包括美联储和欧洲央行在内的多家发达经济体央行选择降息，或者不断加码宽松货币政策，试图支撑经济。从结果来看，这一轮宽松货币政策取得了一定效果，金融市场波动得以平缓。

事实上，当前部分经济体以及金融市场已经出现好转和反弹的迹象，美联储、欧洲央行、英国央行和日本央行资产负债表增长也连续第二个月放缓。不过市场担忧，一旦各主要央行降低政策支持力度，或将威胁经济复苏前景，使得金融市场再度陷入动荡。

值得注意的是，当前新冠肺炎疫情形势依然十分严峻，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内的多家国际机构都提示了疫情二次暴发的风险。全球经济前景也将因此面临更多的不确定性，经济复苏情况或将不及预期。在此背景下，预计包括美联储在内的各主要发达经济体央行难以很快退出宽松货币政策。美国银行预计，到2020年末，各主要央行将拥有比现在更庞大的资产负债表。

疫情风险持续

实体经济依然疲弱

从目前的情况看，尽管部分发达经济体近期经济数据有所回暖，但总体依然处于疲弱状态，距离实现复苏仍有一段距离，这也意味着经济仍需要宽松货币政策的支持。数据显示，欧元区6月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终值为47.4，英国6月制造业PMI为50.1，德国6月制造业PMI终值为45.2，而美国6月制造业PMI终值为49.8，均已从低点出现不同程度的反弹。

与此同时，各主要经济体增长前景依然面临着不同程度的风险与挑战。欧盟委员会在7月7日发布的夏季经济预测报告中提出，欧盟和欧元区经济2020年将分别萎缩8.3%和8.7%，相比5月时分别萎缩7.4%和7.7%的预期出现进一步恶化。另外，IMF预计，美国二季度经济将大幅下挫37%，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的增加以及系统性贫困的增加都将成为美国经济面临的风险。而英国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哈斯克尔则表示，新冠肺炎疫情对英国经济的打击可能比英国央行预期得更严重，并且有迹象显示失业率持续攀升。日本央行则在7月货币政策会议上预计，2020财年日本经济将萎缩4.7%。

“新冠肺炎疫情正在使发达经济体陷入二战以来最严重的衰退，2020年G7国家失业率超过9%，创下1978年有统计以来的最高水平，5月美国、欧元区和日本CPI均创0.1%的历史低位，未来3年或难以触及2%目标水平。即使疫情后发达经济体出现‘V’形反弹，也将远低于潜在趋势水平，要求宽松的货币政策予以支撑。”中国银行(3.430, -0.03, -0.87%)研究院分析称。

扩表或将继续

收益率曲线控制政策成考虑选项

尽管市场投资者开始担忧全球各主要央行的政策支持力度会随着经济的复苏而逐渐减弱，引发市场的“停药”恐慌，但从近期决策者们的表态来看，低利率以及量化宽松政策至少仍将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持续。目前，美联储已经决定向非营利组织开放其“主街贷款”项目，允许教育、医疗以及社会服务等组织利用其资金，这意味着美联储编织的“安全网”已经延伸到新的经济领域。费城联储行长哈克日前表示，尽管决策者在支持经济方面的能力有限，但美联储官员仍将通过保持利率接近零，并继续每月购买价值约1200亿美元的美国国债和抵押支持证券来支持市场运作。

中国银行研究院表示，尽管发达经济体央行资产负债表规模已处于历史高位，但当前美联储、欧洲央行、英国央行、加拿大央行资产负债表规模占GDP比重分别为33.1%、47.3%、29.7%和13.8%，远低于日本央行116.5%的水平，还存在一定的扩表空间。IMF也认为，美联储有空间增加资产购买。

此外，虽然欧洲央行在7月货币政策会议上维持当前政策不变，但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表示，欧元区经济的反弹程度仍存在高度不确定性，并且承诺欧洲央行将动用其所有刺激政策。与此同时，拉加德表示，大流行病紧急资产购买计划（PEPP）的1.35万亿欧元金融资产购买配额“没有理由有所保留”，并且该计划至少将持续到2021年6月。

此外，收益率曲线控制也可能成为考虑的政策选项。美联储原主席耶伦和伯南克在向国会提供有关新冠肺炎疫情对经济冲击的证词中表示，美国经济从新冠肺炎疫情的恢复可能是缓慢并且不平衡的。而美联储可能会通过出台收益率曲线控制来助力经济，但并不确定。

事实上，美联储曾在20世纪40年代实施过收益率曲线控制，而日本央行更已经成为收益率曲线控制的践行者。“当前，美联储正在认真研究收益率曲线控制，英国央行相较于负利率，更可能选择收益率曲线控制，日本央行表示，在收益率曲线控制中降低收益率成为其进一步宽松的额外选项。考虑到收益率曲线控制有利有弊，发达经济体央行更可能采取部分控制操作，而非控制整个收益率曲线。”中国银行研究院表示。